她不是没质问过,也不是没歇斯底里过,可他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几乎破防:“能有几分像我的念念,是你的福气。否则,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能嫁进顾家?”
见她红着眼不肯罢休,他便扯出商业联姻的幌子,冰冷地威胁:“只要不离婚,你爸公司需要的资源,你顾太太的名分,一样都不会少。否则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但眼神里的警告还是被宋时好看的分明。
彼时宋氏集团才刚刚全力进军海外市场,如果此时被打压那将会被竞争对手嚼得连渣都不剩。
所以她忍住了,却在心底升起可笑的指望。
许念念已经不在了,而她活生生在这,或许日子久了,他会看见她的,看见那个不是谁的替身,只是宋时好的自己。
所以她开始穿上自己最爱的机车风,和朋友在赛车场的引擎轰鸣里,笑得肆意张扬。
她和一个已经不在的人较劲、和自己那点不肯死心的期待较劲。
直到顾乔野下令让全城的赛车场不准接待宋时好,他抓住她气愤的手腕,擦去她明艳的口红。
“其实我有的是选择。如若不是你妹妹有心脏病,顾太太的位置不一定轮得到你。”
“替身而已,你做得,别人也做得。所以别闹了好不好?嗯?”
字字句句像淬了冰的针尖,扎得宋时好心口淌血,可更让她难堪的还在后面。
他竟开始真的把各种各样的替身往家里带。
声音相似的,体型相似的,甚至同名同姓的。
整个圈子都在笑话她宋时好不过是个随时能被替代的物件。
如果不是宋诗婉有心脏病,那首先取代她的,就是她自己的亲妹妹。
这时,宋时好胸腔里的空气耗尽,她猛地浮出水面,水花四溅。
凭什么?
她不是谁的替身影子,是活生生、有自己喜好脾气的宋时好。
她对着镜子,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底响起:从今往后,她该为自己活一次。
虚假的温柔
宋时好没有穿那套睡衣,而是裹着浴巾走出浴室。
顾乔野视线落在她身上,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,却什么都没有说。
而是转身走向衣帽间,取出被他藏起来的真丝睡衣:“快换上吧,别着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