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车厢连接处，手指还在微微发抖。

“小伙子，给你提个醒？”
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旁边，脖子上系着丝巾，看起来像是退休的知识分子。

老太太慢悠悠地开口：“那个男人，有问题。”

“我退休前在银行干了三十多年风控，专门识别诈骗犯。那个男的穿成那样，专找小姑娘套近乎，不是变态就是骗子。你那小女朋友啊，怕是要吃亏。”

我喉咙发紧，刚要说话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
“喂，妈？”

“秦川！你疯了吗？”母亲的声音炸得我耳膜生疼，“小雨刚才哭着给我打电话，说你当众羞辱她，还害她割腕***？”

我攥紧手机，指节发白：“妈，您先冷静。林小雨跟您说的有一句是真的吗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人家手腕上缠着那么厚的纱布还能有假？”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，“你追人家的时候怎么说的？现在就这么对待她？”

“她跟您说她为什么割腕了吗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说她要跟一个三十五岁的陌生男人睡一个车厢，我不同意，她就以死相逼？”

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两秒。

“我不管她做了什么！”母亲直接打断我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你也知道她爸在局里有关系，咱们家那个***现在全都指望她爸呢！”

我胸口一阵发闷：“所以为了钱，你儿子活该当舔狗？”

“你懂什么！”母亲声音都在发抖，“你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，将来结婚买房不要钱？***的病不治了？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？”

母亲深吸一口气：“小川，妈求你了，就当是为了这个家…就道个歉而已，又不会少块肉。等***到账了，妈给你换最新款的手机…”

我冷笑，“所有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个老男人睡一个车厢？然后出事了就全怪我头上？”

“你管她跟谁睡！”母亲突然失控地吼出来，“你现在立刻去给小雨道歉！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妈！”

电话猛地挂断，我站在原地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老太太同情地看了我一眼，“那小姑娘看着不像是心眼种的人，说不定是那个宅男提的意见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“阿姨，您说那个陈阳像骗子，有什么依据吗？”

老太太左右看了看，压低声音：“你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了吗？缺了一截。”

确实有这回事，上辈子陈阳解释说是在动漫周边店打工时被机器压断的，当时林小雨还心疼得不得了。

“十年前我经手过一个案子，一个专门骗大学生的诈骗团伙。”

“里面的成员大多数左手小指就缺了这么一截，主犯交代说这是他们组织的‘业绩考核’，任务失败就要受罚……”

“最近我从局里打听到，现在的犯罪团伙不只是骗钱了，他们想让女人给生小孩……刚出生的孩子有大作用……”